Scorpiris Synchronizität 蝎鹫尾共时 第十七章 蓝色时辰

Scorpiris Synchronizität 蝎鹫尾共时 第十七章 蓝色时辰

第十七章

 蓝色时辰

L’heure Bleue

 

主要坐标:亚里士多德大楼,第四天理工学院,第四天。

Aristotle Building, The Fourth Sky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The Fourth Sky.

三重门(欧克拉翰的议事厅),月落城西。

Triple Gate (O'Ceallachian's Council), the Western Side of the Moonlit City.

元老院会议厅,卡玛利亚领地,月落城。

The Senate's Meeting Hall, Camelian Territory, Moonlit City.

 

建议配乐:第一幕: The Chamber Orchestra of London, Andrew Skeet, "The Architect."

第二幕:Federico Albanese, "The Lantern."

第三幕:  Yasmine Hamdan, "Ballad."

 

...Ιρις...

 

(诺尔斯坦陈述) 假如二十世纪要教会我们什么,那么可能是这世间没有什么是密不透风,一成不变的。

 

事情发生在布鲁塞尔。这个四通八达的城市似乎没有被战事影响,旅店,咖啡馆和酒吧照样生意兴隆,照料着来自不同国家的来客。

 

第四天现址的镇守天使长,天界巴尼斯百货集团的负责人梅丹佐先生到格罗特市场附近是来谈生意的,结果生意不知道有没有谈成,他在这里邂逅了去比利时皇家美术博物馆和一位策展人叙旧,并且谈论时间系法术思想史的海因里希·米特勒博士。

 

本来这件事没有什么,因为在第三纪天界与魔界的官僚变动不大,虽然谈不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相熟的遇见了一起吃顿饭是再正常不过了的事。

 

问题在于,这两位素来没有被传有什么私交,却被带着摄影师的记者拍到了在傍晚时分坐在社交距离决计不允许的地方一起和咖啡,而且举止亲昵。

 

这就让本来就因为中洲渠泽有些人心惶惶的看客们转移了舆论走向。什么时候第七天都可以和遗落之地的光恶魔觥筹交错起来。腐败。体制上出了问题。成何体统。

 

许多杂家和观察家对于事先设想并被充满想象力地延伸的现实状况的情况提出挑战。他们提出的问题是这个类型:魔界资本在第七天的影响力,一战实际情况的重演,甚至目前第四天的归属问题等等。

 

不可控的媒体也充分发挥着对种种社会现实的不满,消费着众人疲惫的剩余情绪,竭尽全力满足着广大读者的猎奇心理,和对这对俊俏人物光怪陆离的想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见,费尔南德的娱记抓住了两人辈分不同的既成事实,开始在头版头条写起典雅的艳情小说来。

 

这件事在天界报纸上都有些捕风捉影的痕迹,虽然编辑并没有让刊登那几张著名的照片。负责跨界文化交流的亚纳尔说,梅丹佐完蛋了。

 

其实第七天的保守派的主要股东之一是不是要“完蛋”很不好说,因为新闻业指数型的发展,很快人们茶余饭后谈得都是这件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米特勒博士也有些过意不去,不过他深谙这种短暂的新闻传播关注度,便将另一位认识的人推向了风口浪尖。

 

梅丹佐是我的朋友。奈瑞尔有些无奈地说。

 

而我不是。诺尔斯坦欣慰地同意了这一点。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敷衍。渐入佳境。

 

事后米特勒去给第四天写了一封推荐信,建议希拉·勒托里亚前往哥本哈根领主的学院访学,瑞士理工欣然同意。[1]

 

从几位助理教授那里得知消息的记者将梅丹佐堵在了传送阵的门口,“对于未知的消息,恕不评论。” 他算是承认了。

 

确实是个有所不为的好人。放下报纸,海因里希气笑了。这种事通过沉默否认就好。很快他通过别人得到了自己在下议院立法院顾问的身份被停职查看的消息,他魔界海关的职位没有动,因为没有人想承揽下去这个烫手的工作,而这个部门也拒绝为突发的事承担责任。

 

桑德兰是这个时候才从报纸上读取到这条消息的,他这个月一直在做方案,为下面的棋局做材料准备,故而好像是住在树洞里。虽然勒托里亚似乎是对于应付这方面的事有一定的经验,他对于希拉被临时推出来拦住众口并不感冒。他觉得这是有人在利用关系揽下更高的利益。然而他并没有对此发表评论,这是说,当记者追上来“您对这件事怎么看?”的时候。

 

希拉本人没有意见也不能有意见。他对半个月后借籍学术访问作出新闻发言甚至有所准备,从书房里取出撰好的演讲稿和几篇理论叙述的论文开始修订起来。

 

然后他被装在一架密不透风的马车里,从月落城苏黎世的传送阵送到了瑞士理工做为期三篇的演讲。

 

对于讲座的格式他们考虑了录播很久,相关的摄像器材并不是没有,有黄昏城的技师愿意相助,瑞士理工还可以做到更好。可是出于一些对于不可控因素的考虑,在苏黎世部分教职员工的反对下,这件事还是被转给了行政部门决议,他们说希拉本人要亲自来。

 

这样具有标志性象征意义的盛会是履行严格的邀请制的,台下座无虚席,在出现意外被天界文理学院挖走的马蒂亚斯,现在是叫伊恩了,在简短地介绍了一下他的相关履历之后,颇具兴致地说,“有请黄昏城的设计师,政治理论学学者希拉·阿布雷考特就‘哥特建筑设计的发展与影响’展开话题讨论。”

 

“谢谢瑞士理工政治哲学院的邀请,” 上台之后他简短而精确地说,“哥特建筑设计协同它的分支在17世纪到18世纪的发展是有目共睹的,”

 

“我们叫它哥特是因为这种政治设计风格和高层建筑有关系。” 希拉思考了一下说,“虽然,在罗马帝国结束之后哥特人帮了我们很多。” 阿尔布雷切特对于中洲政治论的发展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

 

“不同于经典建筑学对于稳定的从无到有的追求,我们关注的,是从有到无的过程。” 虽然他有的时候也不愿意承认接下来的话,“朝向代议制的,具象派的多元化的演化。”

 

“这不管是从政体,还是个体意义上都逐渐呈现出相似的趋势。” 他当然不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应该作为抽样性的代表发言,不过这种安排在目前的场景下是需要的。“从绝对主体到主观斡旋的客体的熵变。” 他这么用这个词伊赛克爵士应该不会介意。

 

“我们可以这样认为,黄昏城选择利用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时间差:在傍晚以前你都是自由的。” 他微笑了一下,“这次不用经过参议院。” 希拉点出了天界这些年来缺乏集体行动措施的事实。

 

“另外一面就是精英政治的休闲化,” 他成功的将言外之意的“世俗化”这个敏感用词排除在外,不过想来多数听众听到这个都是这么想的。“在标新立异的改变中希望幻灭,又希望幻灭地企图保持不变。” 有些人向他叙述的祛魅故事惊人地相似。

 

“他们会说,不要和我说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的相似度,他们要听林间的交响乐,谈维特鲁威•波利奥。” 维特鲁威是个艺术家的代号。

 

“城市被设想和规划成了意向的结合体——建筑、社稷、城府和城邦的概念被称为CIVITAS,这种刻意而为的构建混淆也渐渐被世人熟知。”

 

“假如说我们对古典建筑的知识来自于不断更新迭代的废墟的话,建筑社稷学潜心专注于新古典主义对于经典建筑的解构和重解。” 希拉莞尔一笑,“这是说,假如您能忍受新古典主义的繁文缛节的话。”

 

“CIVITAS与其说是一种新建体系,不如形容为一种联络性质的整体,而这种整体是分散而具有弹性的。旧时可以称得上是僵化的群体思维空间被修改成了公共空间和人造的讨论空间。”

 

“我的一位朋友曾经说,这种公共空间受到和延续的宗教建筑风格的影响,是值得深入研究的。” 他并没有说这是诺尔斯坦还是海因里希说的,不过观众对此都各自抱有猜测,“在此我们并不考虑这个问题,想来在座的各位都更加擅长这个研究课题。”

 

“城市的设想从修建向缔造转移,对哥特建筑设计有异见的学者阿姆西·马克西姆·费尔南德曾经断言这是一种对园林艺术的观察。”

 

“而对于园林艺术的政治化,我想我们要将它交给思想社会学的专家。” 他在演说技巧上用了他使用惯了的花剑手法。

 

“爱奥尼亚柱式的基石被对于获取材料的离子键,化学键结构的思虑所取代。” 希拉将一些炼金术用语翻译成了现在的专有名词,“然而这并不是一切。CIVITAS向外的展览价值使之从纯粹的实用价值开始了涉嫌浪漫化的转化。事实上,这种罗马复兴式的考虑没什么值得期待的。”

 

“相较于共和国黄金时期的罗马,有关黄昏城的类比,想象安特卫普,或者佛罗伦萨。” 其实在这个世纪前半叶,没有一座城市像是黄昏城的,因为与其说是城市,不如说它是一种施展共同意志的城邦。

 

“假如说国际社会愿意在现有的程度上加强合作,对于旅行和研讨会我们是具备展览性的共同意愿的。” 希拉微笑着打了个广告。

 

“我们所说的哥特建筑风格,不仅是指黄昏城议事厅推行的从高层学者开始的阶梯型发散式发展,结构上更是学科专业化的局部特化。”

 

“很遗憾的是,这种精度过强的专业化的反响是讳莫难辩的。它的功用性大于艺术性。”

 

第四天理工学院的主楼算是新旧合一,第二纪的后现实风格遗迹被有经验的工匠修缮好,和高耸庄严的天界建筑合并放置在一起,中间打开了一扇阳台,用金属高架桥衔接起来。它们总体来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理工科的技师和理论学派的法师并肩洽谈着走在一处一样。希拉认为在这个时间段这只能发生在玻璃屋。

 

“哥特建筑设计允许了在客观存在之余的,政治美学化。”

 

“CIVITAS从客体延伸成为了一种媒体,发展问题延伸为了参与者利益或是说意图的衔接,联结和交流。”

 

“就像流动的风元素。” 他目光转向前排中段几位认识许久的副教授和他们打了声招呼。湖区的精灵素来关系和第七天很好,他们被作为共同相识请来也是正常不过的事。

 

“当然这并不是说主权的集体交流,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哥特城市建筑是与从卢梭到霍布斯的理论背道而驰的。” 在一座非无序的城市里,他觉得他简直就像一个无政府主义者。[2]

 

“它在崇尚一种保持经典,和多层面意识交流的共识的共存。” 希拉将准备好的引言说完,双手撑住讲台的边缘,面向屏息凝神的观众说,“那么,让我们从双子剧院的构成来进行一些浅显的分析......”

 

接下来他举例说明不提。这算不算是对群体意识的一次案例研究?

 

希拉有些厌倦的意味,在他说到黄昏城高层的架构问题时,座下对这种横向构成隐约产生了骚动。要他说这没什么令人垂涎的,或许是因为第七天的一体化策略导致的反响上的反弹。选项又并不是没有,而是有些人试图在保留地位的前提下同时保留选择的权利。这种混合选项是他未曾有过的。

 

他这次受邀实际定位是在普林斯顿大学的现代艺术史和新古典建筑分院做的客座演讲,这是说这基本上就是普林斯顿大学。这个挑战并没有被很好地接受,因为它是在哥本哈根的苏黎世学院论坛——上举行的,到目前为止,该论坛并不是典型建筑(而是军事史)中最好的学校。

 

冰酒说他们不确定潜在的影响。

 

这包括挪威参与(或者说出售)给丹麦的三部分客座讲座系列。希拉原先设计的标题是“走向一系列古典建筑的现代化。”[3]

 

有意思的是诘问环节。与会又意不在此的报导者和报告人倾情提问,"勒托里亚阁下,感谢您能今天来到这儿做出访问。我的(给红衣主教的)主要问题是,您能谈谈您对上议院的执行管理学院重建项目中哥特式建筑风格的影响吗?"

 

“我认为这是送给解构主义的世界主义者仲裁的?” 它不客气地反问道。

 

还有就是经典的老生常谈,不过请他过来好像就是做这个的。所谓的创新和壁垒。

 

“您能再谈谈记忆印象派对主体风格的印象,以及阶级和品味之间的区别吗?”

 

"我认为您想问的是对于斯特拉文斯基主义和修正流派倾向的偏爱?”他并没有说是谁,并且巧妙地将问题拉偏了,“注意中后期的风格转变,这是濒危而又激动人心的音乐形式概念。"

 

接下来的话题也是大同小异,他用了许多以前(特别是18世纪)流行的技巧因对了与会提问人对偏离主结构旋律的思考。

 

他并没有做出对于巴洛克和洛可可风格的反思,因为这是预留给维也纳和巴黎学院的工作。

 

哈拿尼雅教授之后中肯地背书,因为希拉对于瑞士理工的众人,代表了一种中庸但是精彩的选项。在选择权力,或是说被权力选择的同时并没有牵扯到在他们看起来至关重要,却又稀松寻常的义务。

 

希拉回答说这些看似超前的精彩人物主要擅长循规蹈矩地言不由衷。

 

哈德斯只能说那么谢谢你去给人家接受展览。

 

这一直以来是我的荣幸。他轻讽地对答道。

 

不过这次长达三次演说的交流确实促进了他们一直以来想进行的中高层人员流动活动。亚纳尔对此感到高兴极了,连希拉·勒托里亚都可以,他们学者交换名单上的人次在此之后又被扩充了好几次。虽然几乎都是林谷,人鱼之流,不过这在现阶段算是个不小的进步。

 

希拉·勒托里亚比较看重的是这次作品集在国际法层面上对月落城在中洲权限的承认作用,官方意见不言而明。

 

亚历克斯说他并没有在此之前通过个人渠道帮忙说话,不过好像没有人相信这一点。[4]

 

有位天界报刊的编辑这样评价,其作品充满了序列主义和不对称节奏,整体上却显得典雅而理智。做得到尽量客观,做不到冷漠。

 

伊丽莎白准确地评论说这次布置不及希拉这一时期的代表作,那是运用了正统观点和激进派系隐形影响的保守先锋派作品,他不由颔首表示同意。

 

好听的话怎么说?跌宕起伏的二十世纪才刚刚开始。他很荣幸他受邀的演讲在促进多方位面的交流上起到了起承转合的作用。

 

我们不通过想象光元素使想法具象化,而是在阴影里专注地寻找意识的痕迹。

 

 

...Ιρις...

 

坐下的姿势。权力和权利。他对他对酒很挑剔。幸好奥赛尼尔认为他今天有他想要的。自然添加气泡的水,卡瓦酒而不是淡香槟。

 

“还说得过去吧?”

 

“让人感到很惊艳。” 希拉承认。

 

“加西亚范围之外的西班牙酒庄。” 有人对进出口来源很感兴趣,奥赛尼尔随着他说。

 

“受教了,清甜的花香。” 他不常喝这个,无法精确到地区。

 

希拉不应该来,他不是一个轻易受别人影响的人,就算是克里特主教也不能。“这一点被反复考虑了。”

 

“我想也是这样。” 他同意道,红细胞和血浆分离的程序已经进入了广泛的应用期,这是说,至少是在酒庄。

 

“不说这个了,您对现在的局势怎么看。” 奥赛尼尔模棱两可的说,他并没有选择话题的偏好。

 

虽然两个人都知道大致要谈的是什么,希拉将话柄接下来,“我想可能需要,再次确认勒托里亚和欧克拉翰理想派的友好关系。”

 

“想来您说的是经济和文化往来之外的?” 奥赛尼尔注意到他说的是派系而非氏族,这个兆头不大妙。

 

“嗯,” 希拉举杯尝了口酒,“新月革命不是勒托里亚以往的政策,也不是勒托里亚可以支持的政治主张。”

 

“这件事将牵连的人物团体太多。” 想到这了奥赛尼尔皱了皱眉头。

 

“我们所想的是牵制。” 面对即将在中洲出现的红色革命,勒托里亚将影响德方牵制激烈情绪的蔓延。至少是试图。

 

“那么牵制是您将得到的。” 这件事并不好办,不过他都这么说了想来也布置了很多。也不知道是谁去资助反对党成功归国的。

 

“然而各个党派之间的连动机制令人担心。” 不仅仅是德国,想来在俄罗斯局势的驱动下法国和意大利也将有所动荡。他不希望这时候在英伦三岛出现问题。

 

“您说的是有些道理,倒是虚无派最近动静有点大。” 但泽自由城的分配问题不知怎么就交给了魔党,让他对费尔南德外交部处理事务的效益产生了怀疑。

 

“您为什么这么说。” 他请他娓娓道来。

 

“佛朗西斯和罗赛特都来找过我。” 政治社会心理学。

 

他们想达成的应该是独立的体系而不是政体。“那您是怎么说的?”

 

“我说让他们去找勒托里亚。”

 

“那不是成了,” 他回了过去,“假如事态继续照着这个方向发展下去的话。” 您会考虑割舍么。

 

奥赛尼尔有些不以为然,“假如那是民众的意愿。我怎么会有意见。”

 

“您有没有考虑过,让N党向中立党靠拢?”他坚持这是是诱导性发展而不是劝诱。

 

“这是个好方向。” 至于它是不是个可实现的方向,奥赛尼尔觉得不是他能说的算的。

 

这种双方默认的分离并非史无前例。(勒托里亚之前还是卡玛利亚的非签署氏族。) 这个在桑德兰还在乔万尼亲王位置的情况下是比较好做的。

 

“只是保险措施。” 他轻声说。不能允许的是位于德国北上的虚无派与社会党联络起来,并达成部分共识。

 

“这说起来很有意思,新思想和经典主义思想的碰撞。” 想来希拉可以理解,现在他们天天要处理的都是这些问题。

 

“我们崇尚相互的理解和和解是必要的。” 希拉只能冠冕堂皇地说上这样一句,因为欧克拉翰擅长的和关注的是守成。

 

“您这样想很好。” 奥赛尼尔将酒杯架在手里,也不喝的样子。

 

欧克拉翰的议事厅中没有准备给这种场合的场地,为了应对这次谈话他还特意请人开了一间三重门的会议室。

 

希拉耸了耸肩,“只是集体安全和稳定的备选方针。” 他继续说客套话。

 

不过这似乎有道理,不过他需要其他方面的保障。这一点是勒托里亚给不了的。“我以为您已经和维塔利谈过这个了。”

 

“是这样,” 沙俄封地的问题还是要在沙俄解决,不过这位领主因为利未安森的党羽在一旁盘踞着并没有松口让他们介入原先应该是欧克拉翰族内的事宜。"他说在集体的狂热夸张中爱莫能助。"

 

这听起来确实像是维塔利会说的,虽然他对这位S党的沙俄贵族颇有偏词,虽然说人人爱好平等,有人对爱好的偏见比对平等的追求多一点。“伊戈尔下台之后,很抱歉您就要和德米特里谈了。”

 

他对此一点儿也不期待。不过社会党的下一任党首据说并不是组织内的意见领袖。"可以说想达成的理想状态是让中洲的事平息于中洲。"

 

“如果是这样那该多好,” 奥赛尼尔点头同意道,“不过目前我想做最坏的打算。”

 

“那想必不是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的有一家就好,菲利普亲王是个谨慎的野心家。

 

“天呐,” 他开玩笑地说,他逐渐才发现应该要小心的是梅策尔德,谁知道他/她在新版的资产保护法里掺杂了多少可以让勒托里亚保守派歇斯底里的条款,“当然不。欧陆的地缘政治现在瞬息万变。”

 

希拉很欣赏这句反话,“我相信您的主张一定会让事情尽量圆满收场。” 虽然关于时局的千姿百态,他实际意义上想回以一阵不祥的沉默。

 

“那我需要托您吉言了。” 那是,因为维图里和爱尔兰封地的关系,他自己党派内的比较激进的分子都快反了。

 

“您说笑了。” 奥赛尼尔像是个相对令人舒心的谈话专家,这个兆头并不好。不过好在听言下之意他好像并不是爱莫能助的样子。

 

“他们事成之后,法兰克福学院大概会感到欣慰。” 在据说是加百列资助的学派内,不知多少对局域改革丧失信心的教授私下站了社会党。据说德米特里推行的财政紧缩措施在铺张了几十年后令人神往。

 

得了吧,他们绝大多数对血系甚至血奴政策素不关心。“您已经预料得当了。那种思维方式在基层更加受欢迎。” 他只好比较婉转地说。

 

“这一点我已经充分体会得到了,我想。” 尽管他对S党近来在议会里取得主要席位之后的倒行逆施持保留意见,他并不想由于勒托里亚的关系在卡玛利亚元老会上捉襟见肘。

 

"那么您看,一点儿实用主义怎么样?"

 

您说的是美国实用主义?“是这样。实用主义想必是受欢迎的。”

 

含有一点温文尔雅的遗憾,“在某些层面上,它象征着高效率地抵达目标。”

 

您的目的性一如往常得明确。“而实用主义的另一个作用则是更容易的保持政策的连续性。” 据说桑德兰·克里特主教远远不是他看起来的那样婉转行事,这一点从他在CDFC的位置上经久不衰就可以隐约看出来。

 

希拉察觉到他原先想用的词是“轻易”而不是容易。“因为抉择从来不是基于经验主义。”

 

虽然主要是为了证实态度,这是一次务实的会议,然而潜在问题依然存在。“多数选择也不是单纯基于理想主义。” 这句话想必希拉可以理解。他还没有从魔界的顺位继承人的愚蠢行为中缓过劲来,通过明面上的刺杀来达成复辟?也亏诺特想得出来。

 

我很好,谢谢。他略带讽刺地想,“这是一个思维清晰的观点,有机会应该被广为宣传。” 他有些自私地用了这个词,Werbung oder Propaganda.

 

“它已经被广泛流传,在一些地方多于其他地方。” 奥赛尼尔对此表示有限的同情,被亚历珊德拉人的纵容导致的心境结果可想而知。

 

“我想这就足够了。” 事实上远远不够。不过这里不是谈论已知的悲伤春秋的地方,仔细想想就能知道。“您可以考虑一下。”

 

“我会的。” 这并不是一个承诺,因为没有必要做出承诺。

 

虽然时辰飘忽不定,熟悉的政治很能稳定人心。同时它能用一种虚假的安全感来吸引他们。这也是保守派经久不衰的原因之一。[5]

 

 

...Ιρις...

 

撒扬沙·沙利叶走在人群中,他想看看是什么导致月落城的血族走到这个地步的。

 

他很好奇。事情已经进展到今天街上什么氏族都有,从只穿着长裤衬衫的格维诺维奇到依然偏爱长礼服的费尔南德少数派。共同的特点是,聚集在一处的人都很愤怒,正直的愤怒。人群中有着一种偏颇的力量。

 

他看着人群,人群看着他,错觉。

 

Institutional designs, institution design itself. 不同于建筑师他们,他学的不是建构设计,而是建构捣毁。

 

他想抓紧时代的脉搏,时代却好像突然之间患上了心脏病。还是先天性心脏薄弱。

 

正值元老院换届,没有竞选,没有解释,没有公民——或者按照常例说是平民——探讨的份儿。欧克拉翰的议长席位才刚刚易主,同样是社会党的德米特里经验充足,可是号召力不够。

 

至少看起来不如眼前的这位,好像是名曰奥利维尔的社会党精英占据了台阶上的有利地形,他带了一个伊瑞博的扬声魔法,衣着朴素但是具有特征性,正在高声演讲。

 

"在我们对于这场战争的态度,在拉夫罗夫的临时政府的领导下,由于利未安森政府的资本主义性质,毫无疑问,对月落城来说,这场战争仍是一场掠夺性的帝国主义战争。在我们对这场战争的态度中,决不允许对'革命防御修正主义'做出丝毫让步。" [6]

 

"具有阶级意识的无产阶级可以同意革命战争,但有以下条件:一,权力转交给无产阶级,公民中最贫瘠的部分和无产阶级结盟。二。在行动上而非口头上宣布所有封地的兼并,三,在实际意义上与一切的资本主义利益实现完全决裂。"

 

“公民需要和平;公民需要血源;公民需要封地。然而他们给你战争,饥饿,没有血源.....我们必须为社会主义革命而进行斗争,斗争到底,直到社会党彻底的胜利。世界社会主义革命万岁!”[7]

 

一阵欢呼。

 

"让我们不再被资产阶级欺骗,这是必要和特定的彻底性,让我们用行动坚持和耐心地向他们解释他们的错误,来解释资本之间和帝国主义战争存在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来证明没有推翻贵族和资本,根本不可能真正民主和平地结束战争,不以暴力强加的和平。"

 

“俄罗斯目前形势的具体特点是,封地正从革命的第一阶段过渡到革命的第二阶段,即由于无产阶级阶级意识和组织的不足,权力由资产阶级和贵族掌握。它必须把权力让渡给无产阶级和公民的最底层。”

 

“这种转变的特点是,一方面,法律承认的权利最多(欧克拉翰是现在是世界上所有交战方中最自由的氏族);另一方面,他们没有对群众使用暴力,最后,他们毫无理性地信任资本家——和平与社会主义的最大敌人。”

 

“我们将不支持元老院政府;应当澄清他们所有承诺的完全虚假,特别是那些与放弃吞并其他氏族封地有关的承诺。暴露在不受允许的,滋生幻觉的'要求'下。这个资本主义者聚集而成的政府,应该停止成为一个帝国主义政权。”

 

他说到了北爱尔兰的点上,引得下面的欧克拉翰进步派点头称是。

 

"团结起来我们是一个政体,一个整体。群众必须看到月落城社会民主党的代表是革命政府唯一可能的形式,因此,我们的任务是,只要这个政府还获利和依赖于资产阶级的影响,我们将呈现出一个耐心,系统,和持续的解释来解释他们错误的策略,达成特别适合群众实际需要的解释。"

 

“我们所期待的未来,不是议会制共和国——从平民代表制回到议会制共和国将是一种倒退——而是全城上下由社会党代表团组成的共和国。我们将废除血猎,军队和官僚机构。”

 

这听起来像是个需要耗时许久的崇高计划,沙利叶有些心不在焉地想。

 

“至于血源的分配,牧场计划的重心要从贵族中心转移到牧场技师代表的身上。没收所有封地,让月落城所有封地收归公有。” 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引起了一阵骚动。大多数密党氏族已经在不久之前废除了血奴制度,然而封地的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

 

奥利维尔看见人群中面容精致,衣着随意的堕天使,他显得格格不入,他们两人短暂对视。

 

同样可以被大略地归类到社会党的沙利叶首先移开视线,通过目前展现的,他很看好他,不过他并不看好他们的规划。是的,他经常性的被变革的风险吸引,然而绝对的风险绝对不是绝对的冒险。

 

这倒是个使人迅速成功,让(某些人)获得更高地位的工作的好方法。

 

奥利维尔清了清嗓子继续,“此外,让我们共同成立一个新的国际组织。我们必须采取主动,建立一个革命化的国际,一个反对沙文主义者和反对权力中心的国际。”

 

“然而,那些自称社会民主党的资产阶级先生们,既不属于广大的派别,也不属于信奉防御主义的大众,却眉清眼亮地提出了我的观点:“掀起内战的旗帜!” 让我们和他们进行确切意义上的决裂!” 按照梅策尔德评论的,勒托里亚的帝国民主制度像是一具“腐烂变质的尸体。”[8] 然后希拉,布鲁宁和官员感觉到“受到了冒犯”。何其冒犯之有?这就是说,一帮保守派的沙文主义者。

 

“......我们攻击元老院政府,是因为他们没有及早或者说根本没有指定日期召开制宪会议,并把自己局限于空口无凭的承诺。我认为,没有平民化的公民代表,制宪会议的召开是不能保证的,它的成功也是不可能的。”

 

“盲目的服从秩序,我们将成为毫无意义的公民。在周围被决定的沉默中,让我们集结起来,奋起反击,为了更伟大的未来!”[9]

 

沙利叶发现自己的作品被引用了,这应该是临时发挥加进去的,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废除血系,废除封地…...公平,公正,公益!”

 

这个口号掀起了一阵激烈的情绪,人群的反应非常配合。一阵群情激奋的应和声。有些人冲到了元老院门口,原本在一旁维持秩序的血猎并没有应激反应,而是赞许甚至纵容了这种行为或是语言上的挑衅。

 

元老院会议厅厚重的窗帘拉着,这件事并没有在上层引来什么即刻的反响。因为大人们都很礼貌。

 

他整了整眼镜,好像要从鼻梁滑下去了。

 

他们在回避这个问题,问题却向他们走来了。在中洲冬宫被占领了,江山易主,社会党步步紧逼。沙利叶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不过这样的进度或许激动人心。

 

月落城的政策是隐秘地相连的。魔党的阿德莱德和私下叛变的埃德安娜花了好久才打通关节,据说克里特主教吹了好久希拉的枕边风才松口的,新通过的财产法修正案不免要被负面影响,或者说就此被打回原形了。沙利叶不免有些幸灾乐祸地想,同时还有些罕见的遗憾。

 

倒是希拉站了改变这一边,他看出了这个二代保守派的伪装。那句话怎么说,每个君主都希望希望被暴露。勒托里亚是有着自己的打算;他不打算做出过多的评价。

 

To master fate, no masters. Charming.[10]

 

一种调整;一种颠覆。不同于新党正在进行了许久的内部改革,这样的变革是仓促而危险的。他目前这个党试图把订立的抽象目标抽样成为一个政治方案。并且确切地相信这样的整治方法是确立的,唯一正确的途径。

 

他对这种境遇表示有限度的惶恐。人群会耳语。在要求达到临界点的时候,国会有耳朵。

 

这个模式魔界民主党并不是没有试过,或者说并非没有形成过类似的想象。然而这个类型的系统在成形之前被柏拉图打掉了,破天荒的路西法和利未安森的合作态度。

 

Destiny is a daily struggle. 就这个问题他家主君说得很犀利,他们想取得的是资本,却缺乏对资本的运营能力。以及资历。

 

这是新的;没有什么是全新的。

 

轻易的我们应该承受。

 

听起来演讲快要结束了,沙利叶想提出问题,不过他提醒了自己别这么做。好了,这次他是观察者或者调查者。

 

议会制和民主制有什么区别?一个是建造者模范另一个是生成者模式。[11]

 

做个预告。自由是先倒下的,所以我们告诉自己。没有试过就不能平静,总之会成为有序的衰变。[12]

 

他对于红色外部构造的外观形式的思考淹没在了喝彩和喊口号的人群里。

[1] Alex: 因为事情责任在他,是他在路上认出了梅丹佐的。

comet- 出了这种事追究责任有效果么。

Alex: 疏而不漏啊。

[2] Northern: 坐在政府的无政府主义者。

comet-请注意您的名号要走失了。

Northern: 它很安全,我知道。

comet-您这样想就好。

[3] Dr Mittler: ‘Towards a Series of Antique Architectura Modernis’, black is better.

comet- poignant as ever.

[4] Alex- 我的职业性受到了考验。

Alex2-谢谢你这么说。

[5] Alex: 请问它有什么保守的。

Othniel: 保守的不是政治。

Alex: 您说得对。

[6] ft. Speech on April 4, 1917, published in April 7, 1917 in Pravda No. 26.   Signed: N. Lenin.

[7] ft. transcript from Lenin's speech on the train, on April 16, 1917.

[8] ft. the words of Rosa Luxemburg, who on August 4, 1914,

[9] cf. Sarael, excerpt upon season three, "Ballad for Nought."

[10] cf'. trans. 主宰命运,没有主人。

cf. trans. 不侍奉命运,不侍奉主人。

Alex: trans. attempt. 没有资本,生不逢时。

comet-大家的翻译我都很喜欢。

[11] Northern: 好了,你够了。

Sarael: 好了,我问完了。

[12] cf. from Sarael's remarks in the short commentary, "Future avant-garde".

A Rainy Day in New York

A Rainy Day in New York

Poetry Anthology The End of the Ends is Here

Poetry Anthology The End of the Ends is H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