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orpiris Synchronizität 蝎鹫尾共时 第十八章 永不停息的塔
第十八章
永不停息的塔
The Reverberating Tower
主要坐标:乔万尼纽约会馆,北美封地。
Giovanni's New York Guild, North American Holdings.
借来的游艇,北海,公海海域。
A Borrowed Yacht, North Sea, International Waters.
永恒塔,斯卡利封地,月落城。
The Infinite Towers, Scarii's Domain, Moonlit City.
建议配乐:第一幕: The Divine Comedy, "A Lady of Certain Age."
第二幕:Lana Del Rey, "Dark But Just A Game."
第三幕:Ilan Eshkeri, "Coriolanus."
...Ιρις...
乔万尼纽约会馆的时间是扭曲的,因为任用的是人类时间。
在人类时间活动的不仅仅是人类而已,由于从波士顿仓促的转移阵营的后遗症,发生了预约程序错误,埃及区的使臣和CDFC的官员同时等在了桑德兰的书房门前。
短暂地斟酌了一番之后,他请劳伦斯·赛特先从下一笔横渡太平洋的军火单子中抽身出来应付一下比较熟悉的来客,因为他估摸教皇国信理会中洲事物支部的法勒尼克是为了拉达瑞亚大主教来的。
因为目前温和派的负责人对盘踞在地中海的人鱼遗族(他私下认为它们就是一帮未开化的海盗)不怎么感冒,更别提月落城长时间行走在中洲的血族了。桑德兰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好。
可是照偏好行事就大可不必了。桑瑞亚对他继续挂靠在Congregatio上有些不以为然。其实这些年不都是互相支持着过来的吗。基本上还达成了中立党血族不使用牧场,也不狩猎,单凭红酒和血源的进出口维持秩序的景象。
这是一个懒散生活态度的里程碑。在他去给法勒尼克枢机开门的时候桑瑞亚还挪揄道。是这样没错。交外办理的进食给大家腾出了许多时间。
“早上好啊,冯·克里特阁下。” 贝伦尼尔笑意可掬地说,他不是第一次来,结果还是对克里特主教作为办公室的书房赞叹不已。枝形吊灯,宽敞的胭脂树书桌,红木书架上的古籍和珍本。他的供应商一定对他很好。或者说是复数。“谢谢您来见我。”
“早安,法勒尼克枢机主教。” 他做出手势请他坐下,拉铃让切斯特为人上茶,“我想您不是为了尼古拉斯的新作而来的。”
“哈哈,我想那样或许也行。” 他打了个哈欠,没有多余的手势,“我来打扰您的清晨的目的很明确,我不想打扰您的清晨。”
这是一种准确的表明来意的方式。“我想对于月落城先前的情况您已经有些许了解了。” 桑德兰模棱两可的说。按照信理会的规范来说,维图里也做的很过分。
“哪里哪里,只是一点儿皮毛罢了。” 法勒尼克主教摆了摆手,他觉得执着在这个也挺没意思的。“我对梅瑞迪斯·乔万尼·卡帕多西亚发生的事很遗憾。”
“谢谢您这么说。” 桑德兰轻声说,继续等着下半句。
“事已至此,拉达瑞亚大主教对后续可能发展的事情很担心。” 他语气恳切地说,没有人想在欧洲满目疮痍的情况下再眼见着北美血族和卡玛利亚发起局部战争。虽然双方在中洲政坛上的部署已经开始,月落城内好像也就差经济制裁了。
“是这样么。承蒙他的担忧。” 这届负责人手下管理的和想管的太多了。他应该借鉴一下和瑞文戴尔的外交方针,相安无事多好。
“您的意见被听到了。” 法勒尼克这么说,其实他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建议。但是他这个好整以暇的人的见解在目前的这件事上不怎么管用。至少克里特主教很给面子地没有提出“世仇”这样的词。
“目前阶段我们依然相信用尽量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 桑德兰做出表示,至少他能给出这个。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接受了这个提议,虽然对于目前的和平能持续多久那就是众说纷纭了。“外交部寄情于合理的外交途径。”
“我想这一点在这一季度已经被体会到了。” 对于签约了的密党和没有正式合约的中立党,CDFC处理得相当克制。不过这也是联系人办公室的职责所在。
“面对无限的机会和有限的合作嘛。” 他们对维图里-乔万尼的事务根本就不期待和解。问题是接下来怎么盘桓下去。“您的亲王配偶亲王怎么样。” 法勒尼克将这个送命的问题问了出来。
他突然对书架上的太阳系仪特别感起了兴趣,那是一个精确的机械钟摆模型。他们相顾无言。
看来他想问的不是布置。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才作答,“我想您想问的问题问错了人。” 他可以看出来拉达瑞亚--他姓氏是什么来着--对魔党高层的算法真的不算了解。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勒托里亚亲王这次选择站在了帝国制度遗骸的反面吗。
可是假如因为桑德兰的关系勒托里亚正式介入了与维图里的冲突,这个冲突就不是一两天能了事的了。“谢谢您能这么说。” 至少他给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也请朱丽叶塔夫人不必担心,” 他用了位居于意大利的瓦萨里指代了真正站在贝伦尼尔背后的人,“教廷的布置我们会考虑在内的。” 他这句话要是在欧洲说可能会导致一些意想不到的后果,不过这里是纽约分公司。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法勒尼克故作欣喜,有必要变相喊出冕下嚒?他也知道这是克里特主教对于适才那个不适问题的回应。“那么就不继续耽搁您了。”
桑德兰事先起身,"您先忙。我送您出去。” 他笑着将有些受宠若惊的拉齐奥神学院校友送出了办公室。
回到书房他也不休息一下就按了下铃,桑德兰坐下眨了眨眼,等到通讯建立起来,“劳伦斯,等你好了叫我。”
“没有问题,” 洛里的声音透着悠闲,“来得是埃比得和小十二。”
“原来是这样。” 他从本部请来的平移增援,纽约公馆的人手目前显得格外的不够,“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后续事实证明了,埃比得这位喜欢侍弄花草的水银期刊编辑做起方案来一点也不逊色,他假借爱尔兰人的名号和阿姆斯特丹学派的佛兰德裔血族做起了游戏。
荷兰人就是喜欢他这一套的。另外埃及人也被稳住了。他这边有什么事有威尔莫里顶着,倒是麻烦了凯文一天到晚两头跑。桑德兰觉得目前的布局还算可以,但是总能有优化的部位不是么?
“我最近在想改变的阻力,和组织叙事语言的方式。” 大致不是说抵制,而是有选择性的维持。
“那么祝你如愿以偿。” 他事先将话说了。是这样么。
“假如真的是这样可能是因为时机失常。” 每个机会都逢迎着多个成本。
“但是达到目的了呀。” 期间的过程转而一想不过尔尔。
“有的时候我在想其实目的是什么。”
“这是答案的问题。” 寻找答案本身就是一种问题。
“您说的对。” 预先设计好的答案是层逻辑旋涡。“我们都在寻找答案。”
“那不就好了。” 其实只有特定的人才被得到回答,“要注意保持计划。”
梅瑞迪斯的计划还是他的。“您很了解我。只是有些时候我觉得,很难做到尽量周全。”
“不是说方向有感觉就足够了么。” 有些时候相较于经验,决定结果的是直觉问题。对于各方诸多运作的直觉,唱和以及响应。
这句话让他好像听到了远方的回音。“我正在准备思索,可惜方向感不够好。” 他说了句俏皮话。
这种调皮被接受了。“你可以请人为你开车。”
他是这样做了。“您说的有道理。” 他在这方面倒很是体面大方。“有机会我会试试看。”
如此的加持!根据观察亚历克斯和他之前常一起准备的棋手此次选择了分道扬镳。还是貌合神离的分道扬镳。“可以考虑一下这个想法。” 他想看到的是桑德兰继续挑战他自己。
我取得了您的意思。“假如接到了勒托里亚方面的消息,我会的。” 他的意思是假如希拉临时转向的话,他会考虑。
这样的可能性很小,因为所有人都期待一款好的游戏。“我说,这局难免如此。”
“目前看起来是这样,变动比变量比率要重。” 其实或许是略有变化的变奏。
“值得做出细微的调整。” 话不能说满了,他们都明白随时要有所准备。虽然这并非是一触即发的局面。
卡帕多西亚想要的;乔万尼想得到的。“您是说要具有谨慎的前瞻性。”
“您过奖了。” 碰巧的谨慎。“假如机会自己现身出现。” 假如不是影响他的经营的话,劳伦斯或许会说他认为对于乔万尼而言,最好的选择之一是和英伦三岛其中之一和局。
那样会形成怎么样的一片局势。想到这里桑瑞亚有些不以为然,然而,“假如机会自己出现。” 他同意道。
他们走过一些草木组成的街景,桑德兰觉得似曾相识,不过又几乎可以确定这些在这个季节是陌生的。或许是因为他最近太忙,或许是因为习惯了选取捷径,他之前没有走过这段路。
劳伦斯稍微地放慢了脚步,他们走过了一丛绵枣儿属植物, Scilla nonscripta, 这简直是城市园林奇迹培养出的蓝色的花。
瞧瞧,这多无伤大雅。桑瑞亚毫无情面地给出评价。你发现了没有,鹫尾花像是山羊的头骨。说好了不攀比。您说的算。
他不由莞尔失笑,“偶尔在忙碌之间的休闲也很重要。”
根据什么来断定。“偶尔是有理有节的娱乐。”
劳伦斯不能再同意了。“这几乎是礼貌的。”
“许多人都这么想。” 虽然他的法国朋友同意得很勉为其难,不过因为希拉都没说什么他也没什么戏唱。“有时候真正做到要花些心思。”
“可不是吗。你告诉我。” 你能告诉我去星云广场的路吗。我听说那在黄昏城。
“你现在得到了吗?”
“得到和失去是相对的。” 从前曾经有过迷醉,有所得必然有所失。
“可别这样说,” 劳伦斯若有所思地说,“悲观主义是个旋涡。”
“您说的是悲观情绪还是主观主义?”
“两者都算是可以的。”
桑瑞亚觉得都够呛,特别是在看了一下午财务报表之后。“我以为您会说悲观是个主观感受。”
“我对事件的发展很满意。”
“那就够了,” 这样简洁的唐突作答可不好,“从一方面看起来是这样。” 费尔南德和欧克拉翰都被谈拢了。
“可是你看起来还是不尽意的样子。” 劳伦斯做出观察。
我认为主观情绪应该留给自己。“这难道不是陷入了主观情绪的范畴了么。” 因为卡特琳娜的关系,在依言与欧克拉翰那里做好了说客以后,希拉这次选择了和他打对家。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对此做出反应。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说说看。" 劳伦斯事先转了个身鼓励道。
他对周到的注视回以微笑,"这是琐碎的不容易解决的问题。" 关于公事和私事不可避免的合二为一。
“我想对此您已经有了答案。” 他转了个用语格位,这样并不好。
是这样。“我认为预先做好准备很重要。” 在这种状况也是。
“话是这么说,” 劳伦斯做出有些为难的表情,“可是要注意影响。” 他明白出现问题的不是双方的感情,而是截然不同的立场可能导致的外部潜在问题。
外向的潜在问题。对于新党和改革派的多方同时资助,希拉在勒托里亚可以用现实政治搪塞住,事实上它非常熟悉这种做法,可是他这边就很不好解释了。乔万尼对深红庄园的这种游戏规则可并不一定容得下去。“是的,没有定位可以被简单地定义。”
“就像没有权力是立场。” 劳伦斯赞同地说,虽然这样下去有出戏的嫌疑,不过他钟意和他的小朋友这样说话。
“我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做出这样的理解。” 或是说您不想被纽约周报的名记写成彻头彻尾的德国侨民吧。桑瑞亚一针见血地指出。套用一句别人爱说的话,您要是这样想也不是不可以。
“会的,假以时日。” 这不是一个预言。他希望可以看见更精彩的未来,亲眼所见。
在这一切结束之后,他要请桑德兰去喝一杯,在红色广场上亲吻一下。
“那么,致现实的保守维新派。” 桑德兰笑着用咖啡杯做出一个干杯的姿势,被顺利接过了。
“致固守己见的新党。” 劳伦斯也笑着说,不能忘了改革和变革之间的微妙区别。其实他对收购和并购的容差比较感兴趣。
“那真的好极了,预祝他们出现在同一张咖啡桌上。” 其实都是融洽和不稳定的合资。桑瑞亚偏颇地想。
“我以为你会说'资本主义的温床'一类的。”
“那样不是浅显而晦涩么?” 桑德兰偏了偏头。
“果不其然的贴切。” 或者说贴合实际。“承前启后,起承转合。”
再打机锋当心将自己转晕了。他并不看好这段对于德国资本,啊不对,是海因里希的戏仿。“让欧克拉翰安身立命于欧克拉翰。” 德米特里的社会党国际根本就进不了美国。
“而乔万尼永远年轻。” 他说笑了一个双关语。实际上是让乔万尼永远日进斗金,偶尔玩玩资本游戏也不错。
“难道不是这样吗。永远在四月。” 他轻声感叹到。继续并肩行走,两个人开始享受起雨中舒适的沉默来。[1]
...Ιρις...
他们的这次会面是在船上进行的,出于安全和隐秘度的考虑,以赛亚用了一张传送卷轴来到了公海上。他和已经等在那里的阿德莱德在甲板上握手,又随着勒托里亚公爵走入了室内。
会议厅装横明显是被打点过的,实木色调显得温暖,舒适又正式。他率先在角落的双人座上坐下,为了显出诚意并没有带包过来。
阿德莱德走到吧台前,转过身闲适地问,“您要喝点什么吗。”
“您可以给我一个惊喜。”
“惊喜倒是说不定。” 他娴熟地取出了几个玻璃器皿,手势流畅地摆弄起来。最后他作了两杯不一样的,色泽倒是都很五光十色。“一个新鲜配方的尝试。”
“那谢谢您。” 以赛亚接过水晶杯尝了一口,很丰郁清爽,可是酒精少了一半。未成年人谨慎喝酒吗。
阿德莱德也坐下来喝了一口,杯中盛着的是被称为“玛格丽特”的天蓝色。和以往的玛格丽塔酒相似,新鲜的酸橙汁,优质的龙舌兰和适当的平衡是关键。
“旅程还适应吗?” 他客套了一句,不过语气听起来让人很舒服。
“双塔的卷轴快而稳固。” 那是一位伊瑞博使节先前送给他的外交礼物。
“听起来不错。您的信我看过了,那么您今天找我是什么事。” 虽然他想说的是有何贵干,不过在这种场合需要因地制宜一下。
“基础情况您想来是有所了解了。” 以赛亚一边说一边组织起语言来。
“只是有所猜测。” 话不能说满了。
“今天来是想谈谈事关月落城,和无尽之地未授权通商的事。”
“是这样吗,请告诉我多一些。” 阿德莱德微微欠身做出倾听状。
以赛亚抿了一口加了青柠的伏特加蔓越莓鸡尾酒。前半年的时候路易斯从他的线人血仆那里得到消息,说在处理卡玛利亚公立牧场事宜的时候发现他所能触及的到的账务中出现了不规律的盈利记录。这引起了内部的兴趣,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定点调查之后,他们在两周前发现了有来自遗落之地(还好不是玻璃屋)的恶魔提包出入牧场。
卡特琳娜嚣张惯了,可这件事涉及到的影响比较广。说小了是维图里摄政长老与恶魔勾结腐败暗地贩售牧场血源的灵魂,让他们名誉扫地一下。可是稍微延伸一下,好事者就会问,这种举动违反了月落城签署过的第五修正案吗?因为据他所知维图里并不具备出售,甚至是流通灵魂的执照。
思索了一段时间,以赛亚希望在维持一战前封地不变的情况下,与勒托里亚的新党展开战略合作,和更加经常性的联系,在政策上和商务上。可惜他的老师还并没有教会他去观察上埃及的一些隐秘的关联性。例如说阿德莱德究竟是姓甚名谁。简单来说这件事在勒托里亚上议院和簇拥在他周围门客那里都有所猜测,不过诸人出于种种考虑对此讳莫如深。
在不远处的塔台上,数着马尾的棕色头发女孩子戴着耳麦听得津津有味。真是隔行如隔山,时到今天连不怎么负责魔党内部事宜的阿拉娜都看出来了,阿德莱德是希拉为了和下属无缝洽谈和发展关系的魔偶。据说勒托里亚亲王早年做的是情报联络工作。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想。
不过其他热衷窃听的小虫子不会给她闲暇的机会,双边谈话没进行到多久她已经截获和截留了三波试图利用通讯器漏洞的联络请求。嗯,其实第三波是冰酒的人,所以她在发了一串疑似乱码的谜题算是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请人接过去了。根据对方把答案拍过来的演算速度来看,好像另外一头盯点的是赫尔曼·李。
一个有趣的应用数学天才。阿拉娜在脑中毫不留情地给埃里亚胡拆台。不是说好了今天她负责安保和反间作业。
她整了整胸前别着的车轮花领花装饰,继续积极倾听了起来。这有点像是在看电影,有一些旁敲侧击的影射小孩子就是捡不起来。
“您要注意,您想要构筑的是什么东西。” 阿德莱德将翘着的二郎腿换了个方向,好整以暇地说。
“我想我们对此有着略同的想法。” 可以达成部分共识。
“也是。不约而同的现在进行时。”
“对外我们希望不久的将来,可以迎接到更开放的改变。”
缓和改善。虽然说起来比做起来更加好玩。“经过协商建立友好的跨氏族关系也是我们在这个节点想要的。”
不能一概而论。"是这样。我们很看重的是两党之间的关系正常化。" 他知道和他勒托里亚的新朋友发展联系是个险招,不过假如路易斯长老的消息无误的话,卡特琳娜长老的举措有意无意地威胁到了维图里在密党的组织信用度,这是说,在单方面抓捕并处决了中立党的一位亲王之后。
“我希望您再考虑一下,您真的要选择这么做吗?” 谈过了一会儿阿德莱德还是这么问。
“时不可待,我们不想就这样失去机会。” 下一次横跨密党和中立党的冲突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您对封地的理解很新派。” 这样的方案是不会写下来留下痕迹的。想来他在巴黎也有所影响。
章程可以被更改,他对卡玛利亚在欧洲的领土重置进程没什么特殊意见。“难道不是这样吗?我听说现在流行将它们更名为‘腹地’或是‘土地’。”
腹地或是土地。阿德莱德不禁失笑。“您应该知道,在我们语系里有习惯融合行省和土地这个词的意思。” 他现在要表现得对于封地看得不轻不重。
“这很有意思。我以为莱茵兰以东,是莱茵兰以东的规矩。”
至于莱茵兰是怎么想的,那就是另外一番资历了。在目前他只能礼节性地表示,阿尔萨斯-洛林拥有着不可剥夺的自(我否)决权,而莱茵兰究竟想做什么他现在不知道。
规矩是可以重新规划的,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么我想您认为的是可以被提上日程的。” 阿德莱德觉得以赛亚应该学会小心说话,对于我们这群新党人士也一样。
“那不就好了。我个人很喜欢您们的报纸。” 卡特琳娜长老对于密党牧场血源灵魂归属的处理方式是个敏感命题,这篇文章只能在境外势力方出现。
“维瑞戴尔的编辑很会抓住时机审时度势。” 维瑞戴尔观点访谈会比蝎鹫尾领域的时政篇更适合出现这样的报导。
“我认为雾色山脉到此为止很注重置身事外。”
“可以置身事外的尺度是有限度的,我们都不是局外人。” 这是送给以赛亚的一句少见的尽量诚挚的话。不过他听到了不一定这么想。
说明他能找到并且可能和Viriview的主编关系很好,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原来是这样。那么需要提前谢谢你。”
“不必客气。新党气血相连,这是我们力所能及的。” 并且曝出卡特琳娜长老的这点小事,总体上对于今后的布置来说无伤大雅。
"您能这么说真是再好不过了。" 有的时候以赛亚很奇怪,他是怎么卷入到改革派与保守派之间的争权夺利里的。理论上来说他算是个挺保守的人呀。
结果在他的盛情邀请之下他们又喝了一杯,以赛亚发现给他倒的是浅蓝色的,酒劲儿也很足。阿德莱德看了看他,又看着不平静的海面。
...Ιρις...
他们维持着特定的秩序,秩序井然的鱼龙混杂的生活。
视线所及之处的一切都是金碧辉煌的,桑德兰有些厌倦地想,不过他是不会表现出这种评论的。各有所得,各有所好。他此时想达成的是各有所获。
他们是水手,刺客,雇佣兵。或者说,至少报出来的是这样的。信息不足。重要的是完成任务。
法尔瑞德 哈西姆 扎伊纳尔 奥斯曼 纳西尔 阿尔-丁 莫伊努丁 杰博尔 哈亚图拉 以撒努拉 伊克拉穆 阿姆贾德 安曼努拉 丹雅尔 杜爱德 法瓦兹 古赞尔 依克缇亚尔 杰瓦德 路弗拉 路佛尔 拉赫曼 穆罕穆德 纳吉布拉 纳斯瑞拉 纳萨尔 奥萨玛 拉宾 睿道宁 拉提夫 莫宁姆 萨吉纳 萨塔尔 扎法鲁纳 扎伊德 瓦西姆 塔拉吉 瑞琪拉 纳西姆丁 蒙西夫 古勒姆 法瑞克 阿米尔 萨米拉 乌斯曼 亚哈尔 塔依弗 沙克尔 路弗拉 杰保尔 伊拉斯 易马德 哈卡姆 海达尔 阿布达 艾登 米歇尔 莫塔西姆 拉海米 拉美尼斯 萨杰德
伊肯那顿露出半个笑。希腊人。我们和希腊人素不相识。理论上要以礼相待。
瞧着克里特主教纤瘦的身体。他能行吗。这是在场斯卡利共同的问题。
这种程度的打量他并不介意。桑德兰这么告诉自己。天色晚了,他要加快速度。
他要做出一些深重的选择。流程已经准备好了,具体实施还是要看落到地面上的细则。
桑瑞亚说,他一点也不喜欢雇佣兵,这是应该被允许的邪恶。
我也一样。虽然桑德兰不会在场允许他自己承认。
是因子制宜的妥协么?还是维稳的万全之策。
他认为这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因为另外一个选择是勒托里亚军部。您说的对。不能随时随地都依靠主人。难道不是因为借来的兵力总是要找机会还么。您就将这个看成平衡表?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然而这些心理动作被伊肯那顿略过了,斯卡利先动的是匕首而不是思考。至少他们明面上这么说。
其他的武器是集中精力获益。这位魔党亲王配偶,好像是个乔万尼来着。
企划已经被摆在了桌面上,这是一封不好拒绝的报价。
试图:进行抵抗,使用暴力,挑起战争。这其中只有一点斯卡利有一点感兴趣。而那不是让PNK骨折。乔万尼的家事关他什么事。
“我想,您的意见看起来很好,” 可是我比较担心贵族的魄力。
桑德兰等着他把话说完,可是他什么都没再说。所以他只好接口道,“很高兴您能这么想。”
“维图里的兵力不是问题。” 因为据他所知他们的部署大多都在海外,而且军士已经被漫长的和平时期消磨了。
看到您准备好给我看的,“我们现在也这么认为。” 可是您现在好像不是特别感兴趣。
“但是斯卡利喜欢单一地为您提供服务。”
考虑一下。“只是一种想法。”
“我认识到,您曾经有过实战经验。” 法萨拉 卡费里这时候说。演练一下。
“您做了功课。好像是这样。” 桑德兰想苦笑着说,不过他仅仅是露出了微笑。
这是一个危险的想法。不过既然提议已经被递了出来。如同建立商业关系一样,建立信任是相互的。
桑瑞亚认为这本身似乎就是个商业问题,关于剑走偏锋的媒体传播。这是一个错误。他的想法几乎被屏蔽了。
斯卡利需要一些娱乐,那么娱乐就是他需要给出的。通过令人激动人心的舆论。
您是一个神学的理论家。桑瑞亚不怀好意地递台词。
哪里。我曾只是一位神学院的学生。他敏锐地指出这个不谦逊的话术错误。
随您怎么说。得到了一个无所谓的回答。
“那么我拭目以待。” 伊肯那顿这时候中肯地说。其实他们身处在竞技场,场地已经准备好了。[2]
互相行礼,开始游戏之后桑德兰知道自己在他手下大概走不过二十招,所以在利用了三代的速度优势避过前期试探性的攻击之后,他也不打算走。
他侧身向斜后方瞬移过去,将将避过了一个横刺。还需要注意小心手里剑。
斗篷游弋着。因为算是友谊赛对方很给面子的没有一开始就上杀招。这预留给了他一些任用贤能的机会。
在用空气屏障格挡开一次指向咽喉的攻击之后,桑德兰觉得大概可以了。
假如绝佳的视觉效果是大众的需要的,假如残酷的娱乐是您所需要的,
“神圣传召。”
我曾经也想过独处的特权。 现在或是永不。一个羽毛般的吻。口中出血。漫长延续的话题。终结的开始和序幕。
海因里希的布置被打乱后脸上的表情。桑瑞亚诙谐地补充说明。
这也可以,我可以这样说么。桑德兰内心同意这种说法。
加布里埃尔接受了您的传召。配合请求。
门庭上升起了一道湖光山色的虚影,夜晚的空气中焕发着浅蓝色的圣光。一个随性但不算闲适的形象,衣着简洁的天使朝服,色调淡雅。他耸动了一下双肩,展开了六道翅膀。
羽翼轻盈地漂浮在半空,盘旋到距离桑德兰不远不近的地方。好极了,这是头版头条的内容。
没有名义上的媒体在场,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媒体。
“你怎么样。” 趁着众人瞠目结舌的当儿,加百列简洁明快地问候了一下。
“我很好。谢谢你能来。” 通过拉斐尔他学习到,和加百列说话不能客气。当加百列想和你说话的时候。
“这没什么。敷衍了事罢了。” 他对自己最近被召回第七天驻守的的生活形态不怎么兴致盎然,消磨时间罢了。
“相信你会对这个提得起兴趣来。” 桑德兰观察道。
“我会的,斯卡利的领域嘛。” 他不会拒绝一次精彩的仗。斯卡利的潜行天赋曾经给他在中洲游历时带来很多麻烦。因为很多时候是来不及说咒语的。
在高速度的防御无效之后,桑德兰使用了圣光术禁咒最后救赎。
05:00. 一阵微光闪过,炽天使的化身消散。决斗场被洪水毁了一半。
那些失去的记忆和遗失的技艺。深蓝色的瞳距和微光。不再有波澜。[AM1]
在中午来临前角斗场会被人造海战淹没。
他发现自己借来了一柄冷到冰点的剑。这很具有强势的戏剧效果。因为他很礼貌地和对方走了三招。
鞠躬,顺利地避开攻击,再会。完了(vale).
难道你期待一个海枯石烂的水魔法么。加百列撂下或是说留下这句话,在百忙之中走了。
他走的很好。应该看看斯卡利脸上的表情。桑瑞亚调侃了一下。保持注意力。
他的对手收起袖剑与增幅咒,伸手捂住肩头的伤口,在桑德兰微微鞠躬的同时右手在左肩握拳回礼,在渐渐愈合之中退下了。下场召来奴隶进食恢复身上的灼伤不提。[3]
妇人之仁。伊肯那顿不怎么认同这种不大见血的收场方式。不过这不是为了他放松心情而准备的。
卡费里表情不太好。“面对降临克里特主教没问题。” 结果他还是这么说。
“一点小意思,承让了。” 他诚恳地说。或是说尽量诚恳地推脱。
“这样不是就好了。” 伊肯那顿好像也不介意,随口回答道。“看来您有很多的朋友。” 回到席上,刺客首领黑眼睛中闪过一丝欣赏。
“我们重视盟友的重要性。” 桑德兰一本正经。
“那么我们会做好准备。” 他圆滑地说,虽然没什么好准备的。
他微微侧身做倾听状,这样的话 “我们等您的消息。”
他们没什么好谈的了。再会。“恕不送客。” 伊肯那顿向下人挥了挥手,伊斯特瑞亚将桑德兰送到了传送阵。
“我代家族向您和亲王道歉。” 路上这个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流利地用英语。
“这是大可不必了。” 他哪里能接收这个,不过好意桑德兰心领了。
伊卡洛斯心领神会。“原来是这样。那是我唐突了。” 乔万尼看似不想和勒托里亚绑在一起。
这算不算是文化不同。“您的探询被原谅了。”
“那好,我们这边请。” 他做了一个您先请的姿势。真是毫厘不让。
“谢谢款待。” 虽然算是宽以律己,至少他的预期开始达到了。
他后来也出现在了行军队伍之中,据说是作为阿拉伯语翻译。
[1] cf. 谁是维特。
cf'. 谁是歌德。
Alex: 谁是所有人。
[2] comet-时代哲学变成时代美学了。
Alex: 情势所迫环境使然。
[3] cf'. the third clause is imitating the first esta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