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定要说什么，你在这里待的时间恐怕够久了。”希拉侧头咬下暗红色的手套径自说，“只有死者才是真实的。它们同我一样，它们等候你，正催促你去呢。”

假如这是吟游诗人浪漫主义的骑士故事，此刻反派必将开始正式对决前依照常例，以充满诗意的咏叹调格式长篇大论，双方展开渐渐走火升级的谩骂嘲讽。可惜这并不是。

每一位血族都有两座城市，一座是自己曾经的故地，另一座则是月落城。每一只幼崽都爱上了这座尘世提供庇护的城市。在这里，维图里与勒托里亚贵族，乔万尼富商，伊瑞博巫师术士，瓦萨里亡灵法师幻术师，费尔南德艺术家与学者，阿佩普的先知和富有远见之人，以及各代各氏族的血系彼此相遇——即使仅仅在想象中。

下午四时，法国上层太太们洗漱梳妆做发型的时间，普鲁士贵族学者持续静坐思考人生时间，英格兰官方下午茶时间。桑德兰推开教堂大门，穿着黑色常服，迈开庄重而连贯流畅的脚步，慢慢走下台阶，在道路的尽头，身着裁剪简洁的纯黑丝绸反洛可可潮流的加长风衣三件套，续着自身的有些过时的中长卷发的血族出现在前廊门口。